其实从她做的节目里面就可以看出此人不可深交,因为所谓的谈话节目就是先找一个谁都弄(nòng )不明白应该是(shì )怎么样子的话(huà )题,最好还能(néng )让谈话双方产(chǎn )生巨大观点差(chà )异,恨不能当着电视镜头踹人家一脚。然后一定要有几个看上去口才出众的家伙,让整个节目提高档次,而这些家伙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以后甚是洋洋得意以为世界从此改变。最为主要的是无论什么节目一定要请几(jǐ )个此方面的专(zhuān )家学者,说几(jǐ )句废话来延长(zhǎng )录制的时间,要不然你以为(wéi )每个对话节目事先录的长达三个多钟头的现场版是怎么折腾出来的。最后在剪辑的时候删掉幽默的,删掉涉及政治的,删掉专家的废话,删掉主持人念错的,最终成为一个三刻钟的所谓谈话节目。
第一是善于打边(biān )路。而且是太(tài )善于了,往往(wǎng )中间一个对方(fāng )的人没有,我(wǒ )们(men )也要往边上(shàng )挤,恨不能十一个人全在边线上站成一队。而且中国队的边路打得太揪心了,球常常就是压在边线上滚,裁判和边裁看得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了,球就是不出界,终于在经过了漫长的拼脚和拉扯以后,把那个在边路(lù )纠缠我们的家(jiā )伙过掉,前面(miàn )一片宽广,然(rán )后那哥儿们闷(mèn )头(tóu )一带,出界(jiè )。
第二天,我爬上去北京的慢车,带着很多行李,趴在一个靠窗的桌子上大睡,等我抬头的时候,车已经到了北京。
磕螺蛳莫名其妙跳楼以后我们迫不及待请来一凡和制片人见面,并说此人如何如何出色。制片一(yī )看见一凡,马(mǎ )上叫来导演,导演看过一凡(fán )的身段以后,觉得有希望把(bǎ )他塑造成一个国人皆知的影星。我们三人精心炮制出来的剧本通过以后马上进入实质性阶段,一凡被抹得油头粉面,大家都抱着玩玩顺便赚一笔钱回去的态度对待此事。
当年春天中旬,天气开始暖和。大家这才开(kāi )始新的生活,冬天的寒冷让(ràng )大家心有余悸(jì ),一些人甚至(zhì )可以看着《南(nán )方日报》上南方两字直咽口水,很多人复苏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处打听自己去年的仇人有没有冻死。还有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姑娘已经跟比自己醒得早的人跑了,更多人则是有事没事往食堂跑,看看今天的馒(mán )头是否大过往(wǎng )日。大家都觉(jiào )得秩序一片混(hún )乱。
当时老夏(xià )和我的面容是(shì )很可怕的,脸被冷风吹得十分粗糙,大家头发翘了至少有一分米,最关键的是我们两人还热泪盈眶。
在野山最后两天的时候我买好到北京的火车票,晚上去超市买东西,回学院的时候发现一个穿黑衣服的长头发女(nǚ )孩子,长得非(fēi )常之漂亮,然(rán )而我对此却没(méi )有任何行动,因为即使我今(jīn )天将她弄到手,等我离开以后她还是会惨遭别人的毒手——也不能说是惨遭,因为可能此人还乐于此道。我觉得我可能在这里的接近一年时间里一直在等她的出现,她是个隐藏人物,需要经历一定的波折以后才会(huì )出现。
第二天(tiān )中午一凡打我(wǒ )电话说他在楼(lóu )下,我马上下(xià )去,看见一部(bù )灰色的奥迪TT,马上上去恭喜他梦想成真。我坐在他的车上绕了北京城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大家吃了一个中饭,互相说了几句吹捧的话,并且互相表示真想活得像对方一样,然后在买单的时候大家争执半(bàn )个钟头有余,一凡开车将我(wǒ )送到北京饭店(diàn )贵宾楼,我们(men )握手依依惜别(bié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我在北京时候的一天晚上,接到一个电话,是一个外地的读者,说看了我的新书,觉得很退步,我说其实是我进步太多,小说就是生活,我在学校外面过了三年的生活,而你们的变化(huà )可能仅仅是从(cóng )高一变成了高(gāo )三,偶像从张(zhāng )信哲变成了F4而(ér )已,所以根本(běn )不在一个欣赏的层次上。我总不能每本书都上学啊几班啊的,我写东西只能考虑到我的兴趣而不能考虑到你们的兴趣。这是一种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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