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常常想能开一辆敞篷车又带着自己喜欢的(de )人在满是落叶的(de )山路上慢慢,可(kě )是现在我发现这是很难的。因为首先开着敞篷车的时候旁边没有自己喜欢的姑娘,而有自己喜欢的姑娘在边上的时候又没开敞篷车,有敞篷的车和自(zì )己喜欢的姑娘的(de )时候偏偏又只能被堵车在城里。然后随着时间过去,这样的冲动也越来越少,不像上(shàng )学的时候,觉得(dé )可以为一个姑娘(niáng )付出一切——对了,甚至还有生命。
当时我对这样的泡妞方式不屑一顾,觉得这些都是八十年代的东西,一切都要标(biāo )新立异,不能在(zài )你做出一个举动(dòng )以后让对方猜到(dào )你的下一个动作。
我上学的时候教师最厉害的一招是叫你的家长来一趟。我觉得这句(jù )话其实是很可笑(xiào )的,首先连个未(wèi )成年人都教育不了居然要去教育成年人,而且我觉得学生有这样那样的错误,学校和教师的责任应该大于家长和学生(shēng )本人,有天大的(de )事情打个电话就(jiù )可以了,还要家(jiā )长上班请假亲自来一趟,这就过分了。一些家长请假坐几个钟头的车过来以为自己孩(hái )子杀了人了,结(jié )果问下来是毛巾(jīn )没挂好导致寝室扣分了。听到这样的事情,如果我是家长的话,我肯定先得把叫我来的那老师揍一顿,但是不行啊,第一,自己孩子(zǐ )还要混下去啊;第二,就算豁出(chū )去了,办公室里也全是老师,人数上肯定吃亏。但是怒气一定要发泄,所以只能先把(bǎ )自己孩子揍一顿(dùn )解解气了。这样(yàng )的话,其实叫你来一趟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种很强烈的夏天的气息,并且很为之陶醉,觉得一切是(shì )如此美好,比如(rú )明天有堂体育课(kè ),一个礼拜以后秋游,三周后球赛,都能让人兴奋,不同于现在,如果现在有人送我一辆通用别克,我还会挥挥手对(duì )他说:这车你自(zì )己留着买菜时候用吧。
第二天中午一凡打我电话说他在楼下,我马上下去,看见一部灰色的奥迪TT,马上上去恭喜他梦(mèng )想成真。我坐在(zài )他的车上绕了北(běi )京城很久终于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大家吃了一个中饭,互相说了几句吹捧的话,并且互相表示真想(xiǎng )活得像对方一样(yàng ),然后在买单的(de )时候大家争执半个钟头有余,一凡开车将我送到北京饭店贵宾楼,我们握手依依惜别,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面。
事(shì )情的过程是老夏(xià )马上精神亢奋,降一个挡后油门把手差点给拧下来。一路上我们的速度达到一百五十,此时老夏肯定被泪水模糊了双(shuāng )眼,眼前什么都(dōu )没有,连路都没(méi )了,此时如果冲进商店肯定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在这样生死置之度外了一段时间以后,我们终于追到了那部白车(chē )的屁股后面,此(cǐ )时我们才看清楚(chǔ )车屁股上的EVOLUTION字样,这意味着,我们追到的是一部三菱的枪骑兵,世界拉力赛冠军车。
我没理会,把车(chē )发了起来,结果(guǒ )校警一步上前,把钥匙拧了下来,说:钥匙在门卫间,你出去的时候拿吧。
我说:你看这车你也知道,不如我发动了跑吧。
第一次去(qù )北京是因为《三(sān )重门》这本书的(de )一些出版前的事宜,此时觉得北京什么都不好,风沙满天,建筑土气,如果不说这是北京还没准给谁(shuí )西部大开发掉了(le )。我觉得当时住(zhù )的是中国作家协会的一个宾馆,居然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幸好北京的景色也留不住我逛到半夜,所以早早躲在里面(miàn )看电视,看了一(yī )个礼拜电视回去(qù )了,觉得上海什么都好,至少不会一个饺子比馒头还大。
到了上海以后,我借钱在郊区租了一个房间(jiān ),开始正儿八经(jīng )从事文学创作,想要用稿费生活,每天白天就把自己憋在家里拼命写东西,一个礼拜里面一共写了三个小说,全投给了《小说界》,结果没有音讯,而我所有的文学(xué )激情都耗费在这三个小说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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