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gāng )说完,只觉得(dé )旁边一阵凉风,一部白色的车贴着我的腿呼啸过去,老夏(xià )一躲,差点撞路沿上,好不容易(yì )控制好车,大声对我说:这桑塔那巨牛×。
我在北京时候(hòu )的一天晚上,接到一个电话,是(shì )一个外地的读者,说看了我的新书,觉得很退步,我说其实是我进步太(tài )多,小说就是生活(huó ),我在学校外(wài )面过了三年的生活,而你们的变化可能仅仅是从高一变成(chéng )了高三,偶像从张信哲变成了F4而(ér )已,所以根本不在一个欣赏的层次上。我总不能每本书都(dōu )上学啊几班啊的,我写东西只能(néng )考虑到我的兴趣而不能考虑到你们的兴趣。这是一种风格。
老夏一再请(qǐng )求我坐上他的车去(qù ),此时尽管我(wǒ )对这样的生活有种种不满,但是还是没有厌世的念头,所(suǒ )以飞快跳上一部出租车逃走。
第(dì )一次去北京是因为《三重门》这本书的一些出版前的事宜(yí ),此时觉得北京什么都不好,风(fēng )沙满天,建筑土气,如果不说这是北京还没准给谁西部大开发掉了。我(wǒ )觉得当时住的是中(zhōng )国作家协会的(de )一个宾馆,居然超过十一点钟要关门,幸好北京的景色也(yě )留不住我逛到半夜,所以早早躲(duǒ )在里面看电视,看了一个礼拜电视回去了,觉得上海什么(me )都好,至少不会一个饺子比馒头(tóu )还大。
当年春天,时常有沙尘暴来袭,一般是先天气阴沉,然后开始起(qǐ )风,此时总有一些(xiē )小资群体仰天(tiān )说:终于要下雨了。感叹完毕才发现一嘴巴沙子。我时常(cháng )在这个时刻听见人说再也不要呆(dāi )在这个地方了,而等到夏天南方大水漫天的时候又都表示(shì )还是这里好,因为沙尘暴死不了(le )人。
我刚刚来北京的时候,跟朋友们在街上开车飞快,我的一个开黄色(sè )改装车的朋友,是让我们这样的(de )主要原因,因为他一直能从我看来不可能过去或者过去会(huì )让后面的车骂的空档里穿过去,他在街上飞车很多年从来没有追过别人的尾倒是被别人追(zhuī )过几次尾。另外有一辆宝马的Z3,为了不跟丢黄车只能不顾撞坏保险杠要等三个月才能有货的风险,在街(jiē )上拼命狂开,而且此人天生喜欢(huān )竞速,并不分对手等级,是辆面的或者夏利也要全身心投(tóu )入。另外有一个本田的CRX,避震调(diào )得很矮,恨不能连个不到五度的坡都上不去,并且经常以托底为荣,最近又加入一个改装(zhuāng )很夸张的黄色捷达,此公财力不薄,但老婆怕他出去香车美人地风流所(suǒ )以不让他换车,所以天天琢磨着(zhe )怎么样才能把自己的车开报废了,加上最近在广东私自装(zhuāng )了一个尾翼,貌似莲花,造型婀(ē )娜,所以受到大家的嘲笑,不得不把心爱的莲花尾翼拆除,所以心中估计藏有一口恶气,加上他的报废心理,所以在街上也是不顾后果,恨不能在路当中的隔离(lí )带上开。面对战斗力这样充足的(de )朋友们,我是最辛苦的,因为我不认识北京的路,所以不(bú )得不在后面狂追怕迷路。
我说:没事,你说个地方,我后天回去,到上海找你。
当年冬天即将春天的时候,我们感觉到外(wài )面的凉风似乎可以接受,于是蛰居了一个冬天的人群纷纷开始出动,内(nèi )容不外乎是骑车出游然后半路上(shàng )给冻回来继续回被窝睡觉。有女朋友的大多选择早上冒着(zhe )寒风去爬山,然后可以乘机揩油(yóu )。尤其是那些和女朋友谈过文学理想人生之类东西然后又没有肌肤之亲(qīn )的家伙,一到早上(shàng )居然可以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起床,然后拖着姑娘去爬山,爬到一半后大(dà )家冷得恨不得从山上跳下去,此(cǐ )时那帮男的色相大露,假装温柔地问道:你冷不冷?
当时老(lǎo )夏和我的面容是很可怕的,脸被(bèi )冷风吹得十分粗糙,大家头发翘了至少有一分米,最关键的是我们两人(rén )还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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