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一次见老夏是在医院里。当时我买去一袋苹果,老夏说,终于有人来看我了。在探望过程中他多次(cì )表达了对(duì )我的感谢,表示如果以后还能混(hún )出来一定给我很多好(hǎo )处,最后还说出一句(jù )很让我感动的话:作家是不需要文凭的。我本以为他会说走私是不需要文凭的。
我浪费十年时间在听所谓的蜡烛教导我们不能早恋等等问题,然而事实是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都在(zài )到处寻找自己心底的(de )那个姑娘(niáng ),而我们所(suǒ )疑惑的是,当我喜欢(huān )另一个人的时候,居(jū )然能有一根既不是我爹妈也不是我女朋友爹妈的莫名其妙的蜡烛出来说:不行。
在此半年那些老家伙所说的东西里我只听进去一个知识,并且以后受用无穷,逢人就说,以显示自己研究问题独到的一(yī )面,那就是:鲁迅哪(nǎ )里穷啊,他一个月稿(gǎo )费相当当时一个工人(rén )几年的工资呐。
但是(shì )发动不起来是次要的问题,主要的是很多人知道老夏有了一部跑车,然后早上去吃饭的时候看见老夏在死命蹬车,打招呼说:老夏,发车啊?
我喜欢车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赛车这个东西快就是快,慢(màn )就是慢,不像所谓的(de )文艺圈,说人的欣赏(shǎng )水平不一样,所以不(bú )分好坏。其实文学这(zhè )个东西好坏一看就能知道,我认识的一些人遣词造句都还停留在未成年人阶段,愣说是一种风格也没有办法。
而老夏没有目睹这样的惨状,认为大不了就是被车撞死,而自己正在年轻的时候,所谓烈(liè )火青春,就是这样的(de )。
第一次(cì )真正去远一(yī )点的地方是一个人去(qù )北京,那时候坐上火(huǒ )车真是感触不已,真有点少女怀春的样子,看窗外景物慢慢移动,然后只身去往一个陌生的地方,连下了火车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以后陆陆续续坐了几次火车,发现坐火车的诸多坏处,比如我睡觉(jiào )的时候最(zuì )不喜欢有人(rén )打呼噜,还有大站小(xiǎo )站都要停,恨不得看(kàn )见路边插了个杆子都(dōu )要停一停,虽然坐火车有很多所谓的情趣,但是我想所有声称自己喜欢坐火车旅行的人八成是因为买不起飞机票,就如同所有声称车只是一个代步工具只要能挪动就可以不必追求豪华舒适品牌之类的(de )人只是没(méi )钱买好车一(yī )样,不信送他一个奔(bēn )驰宝马沃尔沃看他要(yào )不要。
我没理会,把(bǎ )车发了起来,结果校警一步上前,把钥匙拧了下来,说:钥匙在门卫间,你出去的时候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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